沁茶_Chloris

我心属江湖

【大概是瓶花】合作不得

昨天和亲友聊天的文艺复兴产物。ooc。

发着玩。没看重启的老人家怕设定有问题,不打tag了

不要问时间线,问就架空。


  1


  解雨臣决定,以后吴邪那帮人提议的下斗,一定把吴邪本人给放在地上面。


  他小九爷自恃年少时入行早,又年纪轻轻就接手了解家家业,斗倒是真下过不少。能碰上陪葬物丰厚的衣冠冢是最幸,但黑凶白凶之类的也没少见过。和吴邪重逢的初期,还能端着酒杯炫耀几句:跟着我没问题。这些年了,什么斗没见过?


  但真和这人多来往合作这么几回之后,他解雨臣逐渐觉着自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。斗里是无奇不有,只要带着一个起尸体质的人,那真是每次都能大开眼界。


  不过好在他最近的收获也颇为丰厚。这群人倒斗,大多都会以毁灭整个墓室的结局告终,吴邪自身难保无暇拿东西,张起灵对钱不感兴趣,最后能弄出去的物件,基本都让他、瞎子、胖子三个人给分了。


  他闲暇时间带着小邪去公园算过命,那老师傅倒熟练,把能想到的所有恶兆都往吴邪头上一安,然后拿出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假摸金符,开了个高价说能化险为夷。


  吴邪当了这么多年古董店小老板,东西是真是假一眼也看得出,当即拨打城管电话为民除了害。


  回到现在——多年不见阳光的充满霉味的墓室,漆黑不见尽头的石廊,拿着手绘地图紧皱着眉的吴邪,叼根烟没点着的黑瞎子,还有连声都没有像个幽灵的哑巴。


  胖子不在,拿着上次倒出来的东西卖的钱,非要出国旅游,除了朋友圈不停更新照片以外,全然断了联系。而吴邪对这将军墓里传闻中的一把宝剑兴趣极大,等不及那人回来,就很够义气地喊了解雨臣和黑瞎子来凑数,说什么……除了剑以外的东西全部归他们。


  这将军墓也不是张家古楼那种到处是怪物的凶斗,顶多老将军和他合葬的夫人从棺材板里伸个手探个头出来,对这几人而言,并没有多紧张。


  比起粽子,解雨臣更讨厌那些来来回回转换地形的机关。他自幼有二月红教戏,身骨柔韧躲得了飞箭,又会一身缩骨功,可探暗道虚实。唯独这种机关让他发自内心地抵触——总会被关在某处,或者绕了回头路。


  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把他和同行的人分开。倒不是落单有多害怕,只是,带来的人有不少都希望解当家运气不好折在里面,一是不来会合,二是会想尽办法破坏他的计划。


  但所谓怕什么来什么,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。


  他眼睁睁看着吴邪背包侧面的扣带突然断裂,一个行军水壶摇摇欲坠。正准备伸手扶住时,那人似乎意识到了背包的故障,扭头查看情况。


  这个动作导致解雨臣没能成功碰到水壶,随着惯性,水壶擦着他的指尖顺利掉落在地上,空荡荡的前室里,响声一时间不绝于耳。


  ……


  哦,是地上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。


  墓室忽然开始轻微摇晃,顶部出现了细微的裂痕。先是细碎的石子,后来终于塌陷,落石从头上纷纷滚落。四人各自躲开石块,贴着墙面让自己站定。


  好在一分钟后,这震动便停了下来。解雨臣松了一口气,环顾四周,却只看见了张起灵一人。


  “小邪?”他唤了一声。


  “他在我这,没有事。”黑瞎子的声音从乱石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,“我们这前面还能走。”


  “前面应该有两条墓道,都可以通往主墓室。”吴邪的手里还攥着那张地图,“小哥在那边吗?看得到路吗?”


  “我在。”张起灵回应,“分头行动,主墓室会和。”


  四人商定了策略,整理了行装就接着行路了。


  2


  “这是……”解雨臣举着昏暗的手电筒,看着面前的情况。大概是刚才的震动导致这里也落下了不少石块,松松垮垮堆在了面前。


  墓道里的机关因为方才外部震动与落石,已经触发得七七八八,往前也没有什么危险了,只是眼前挡路的石墙比较麻烦。需要从中间抽出一块支撑着半面墙的石头,墙会自然坍塌。


  他习惯性地向身边伸出手。


  张起灵觉得他大概是想要什么东西,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,只是本能地把离自己手最近的东西——口袋里的一只黑驴蹄子——交给了他。


  解雨臣接了过来。


  解雨臣发现有什么不太对。


  “哑巴。”他扫了一眼手里的东西,对着石头比划了一下,“你觉得这玩意能拆墙是吗?”


  “不能。”张家小哥如实回答。


  “那你给我这个?”解雨臣转过去看他。


 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张起灵。这人长得倒是好看,眉眼间和旧照片里的张启山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,但是睫毛很长,和张大佛爷比起来,还是秀气了那么些。之前在斗里也见过几次,身材不错,麒麟纹身更是添了不少神秘感,和粽子打架打得潇洒,又被吴邪吹捧得如同神灵。


  ……这小三爷在墓里的守护神,脑子这么不转弯?


  “……”张起灵不说话。


  “工兵铲给我。”解雨臣再次伸出手。


  “不用。”那人摇了摇头。


  “不用?你……”他刚想反驳什么,张起灵握住他的胳膊,轻轻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。


  他抬起右手,修长的两指夹住那块石头,稍一用力,直接抽了出来。


  石墙瞬间瓦解,石块四分五裂地滚在地上。


  “走了。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解雨臣觉得自己才是该哑的那一个。


  3


  这墓的年代着实久远,已经有树根顺着缝隙探了进来。刚才拆墙后,两人换了前后位置,由张家小哥打头,拿着那个手电筒,光线打得笔直。


  通道并没有多长,已经可以看到主墓室的门了。他抬高了腿,跨过一节从墙洞里长进来的树根,接着向前探去。


  但是手电筒的光在前面,他身后隔着几步的解雨臣看不见脚下,又想赶上他,就加快了几步。好巧不巧的是,他的鞋尖踢到了树根上半部,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平衡。


  张起灵刚好停下脚步,只觉得背后一暖,那人紊乱的气息都打在耳边。解雨臣借着他的力重新站稳,仔细看了一眼地面,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。


  小哥叹一口气。以男人的标准来看,解雨臣真的太轻了,刚才那一下甚至没能产生多少让他往前的惯性。


  他伸出手去拍那人的肩,想缓和一下他的情绪。然而隔着衬衫的那片肌肤僵硬的程度,已经不是刚才一点点惊吓能造成的了。


  他迅速得到了结论,虽然自己也不太相信:“你怕?”


  解雨臣轻笑一声:“怎么,看不起我?”


  张起灵的手还在人肩上,顺势揉捏了几下,想让他放松一些:“没有。”


  顿了几秒,他接着道:“你既然怕,为什么还一直和这行打交道……”


  “就算这儿只有我一个人,难道要吓得不往前走吗?”解雨臣倒是任了他的动作,“倒斗这一行,有几个一点恐惧都没有的。况且,解家还得过活。”


  张起灵有些恍然。这么多年无悲无喜的生活里,恐惧这个词,已经有些遥远了。


  那人看见他的样子,忽然反应过来什么,怔怔地说:“麒麟一笑,阎王绕道。我跟你谈怕……真是糊涂。”


  解雨臣话语之间偶尔还是有点戏文的意蕴,聚会的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唱上几句。毕竟是二月红的亲传徒弟,又戏里戏外不分地过了那么多年,还是受了挺深的影响。


  手电筒的灯闪了闪,熄灭了。


  “耗太久了,换电池。”解雨臣知晓自己带来的装备状况,闭着眼睛下了指令。


  那人并没有反应。


  解雨臣卸下背包:“算了,我拿。”


  张起灵迅速装上了电池,重新打开手电筒,思索着这人大概是以前和黑瞎子下斗习惯了。黑瞎子和花儿爷搭档的配合程度,这些年来行里名声传得极响亮,他也有所耳闻。据说是解雨臣一伸手,那人就知道该递什么东西,同时对于两人的带的装备的存放位置也是了如指掌。


  他张起灵毕竟和人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,细节上偶尔配合失误也正常。


  “别看我。走你的路。”解雨臣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。


  张起灵重新转回原本的方向,向前走了几步。


  “解雨臣。”


  这人总是连名带姓喊他,也是挺稀奇。他听了许多年的小九爷、花儿爷,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,反而有些不太适应。


  “嗯?”


  “下斗有我,不用太担心。”


  解雨臣只感觉到太阳穴跳动了几下,有点头痛。这话到底是安慰还是嘲讽?


  张起灵有嘲讽这项技能吗?他心里的一个声音问。


  有的吧……另一个声音答,刚才拆墙不就是吗。


  ……


  “行啊。”他最终挤出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应,一边跟上那人的步伐,“那等会开棺之后,我可就等着看你表演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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