沁茶_Chloris

我心属江湖

【盾铁】永生

A4后。没有摩根。根据不同理解结局He/Be不定

是我和自己死亡恐惧的脑子探讨了一个多月的,关于人生和死亡的思考

可能不太好看,但还是希望大家试着理解。

死亡不可怕。你在你所活过的时间段里,是永生。


  1


  人从出生起就是一个走向坟墓的过程。


  所以呢?所有人的结局都相同,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而已,你何必那么担心。


  根据Tony Stark的亲身体验,这两句话并不适合用来吵架。但是一个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,一时半会儿也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的。脑海中的句子们争先恐后从嘴里蹦出来,而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言辞的伤害程度,这是最糟糕的事情。


  他看到会议桌另一边的Steve神色凝固了,接着那人抿起唇,抬起手撑着额头,轻轻按压太阳穴。好样的。他终于把美国队长震慑住了,用的言论是……


  等回忆清楚刚才的句子时,他自己也怔住了。


 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Steve在思考这句话的道理,而Tony在犹豫要不要为这个残酷的句子道歉。他虽然在和那个总是批判他作战风格的鸡妈妈吵架,但也绝对不想以任何方式造成对那人的心理伤害。尤其是,在对方还是自己男友的前提下。


  就在Tony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,那人却突然来了一句:你对死亡,是怎么看的?


  这场本来应该进行的吵架最终演变为了对“死亡”的深刻探讨。Steve因为从小接受了父母传达的一些宗教理论,相信有天堂与地狱的存在。当他提出这一理论时,坐在他面前的人露出了头痛的表情。


  “我思考过这个,在我十几岁的时候。”Tony摇摇头,调过来一个显示屏为他比划,“从物理学来说,如果宇宙里的时间真的是线性的,那么末世有可能到来,天堂和地狱也有存在的机会。”


  “但是宇宙里有太多探索不到的东西。我们并不知道所谓的第四维的时间——到底是不是一直在往前走。”他用绘图工具把直线拖成了一个圈,“如果时间是一个环形,Steve,你所谓的末世是宇宙的又一次起始,之后发生的事件可能又是一次循环。”


  美国队长看上去有些茫然,一旦遇到关于宇宙的猜想,总会让人不知所措。他盯着那张图许久,最终却来了一句:“但现在也没有证明时间不是一直向前的。”


  “科学只能证明某种东西存在,但不能证明某种东西不存在。”他动动指尖,收起那个蓝色的屏幕,“我试着从科学的角度研究过平行宇宙和时空穿梭,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。”


  “你并不相信死后灵魂的存在,”Steve拧起眉,“也就是说,你认为死后意识会消失,完完全全把你与世界的联系切断。”


  “意识上来说,没错。我认为在我死后,所谓的Tony Stark,这个个体,会从世界上消失。”那人点头,“但是生理上来说,我会慢慢变成一些分子,分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,重新成为自然的一部分。”


  “但那……”Steve试图打断他。


  “很可怕?”Tony对他露出笑容。


  Steve点了点头:“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情会再也感受不到了。”


  “接受这件事情也让我花了些时间,你知道的,我基本上是虚度了半辈子。”他一只手撑在实验台上,站了起来,“直到装上了反应堆,成为钢铁侠,然后和你恋爱,我才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。”


  “不只是这些。”Steve回应,“我记得你以前也做过不少慈善活动?捐助贫困儿童之类的。”


  “你能够看到的慈善活动只是把你不需要的钱拿出去,买回来的是公众印象。这属于商业交易。”Tony抬起右手,用食指指节敲了敲Steve的额头,接着说回了之前的话题,“但同时我也意识到——我的人生差不多过了一半了。真是遗憾。”


  “别这么说。”Steve拥抱他,“还有很长时间。”


  2


  他们把消失的一半人救回来了。


  代价是Tony Stark.


  Steve站在湖边,看着那个顺水渐行渐远的反应堆。他记得葬礼上好像有人说Tony一定会去天堂里过幸福的生活。那里不会有钯中毒,不会有反应堆带给他的一些不适反应,不会有噩梦围绕他。


  Steve当然也这么希望,但他更愿意尊重Tony。消失,结束,回归自然。这也是他们选择了将其水葬的原因之一。


  他们经历过内战和分离,最终因为并肩战斗而重归于好。这五年的生活虽然不像以前一样美满——那一半人口的消失总像一块巨石压着他们。


  Tony告诉他,奇异博士的存在证明了平行宇宙与时间倒流的可能性。他和Steve搬去了湖边小屋,每天在家里进行时间穿梭模型的研究。


  而蚁人的回归让Tony找到了方向。量子通道成功研制,复仇者们再次集结。Steve和Tony回到了上个世纪去重新取宇宙魔方——


  在他们即将离开那个年代的最后一晚,Tony坐在窗边,又一次提起了科学的话题。


  “我们还是可以见到Howard那个老头子。”他说,“只要对时间做一点点手脚。”


  “我挺没勇气见他的。”Steve笑道,“如果让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……”


  “他会先杀了我,因为我诱拐美国队长。”Tony翻了个白眼。


  Steve铺开被子,Tony看着他,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。


  “这个时间里,我没多久就要出生了。”Tony打破了沉默。


  “嗯。我知道。”Steve点头,“我们要不要等你出生看一眼?”


  “不要。刚生下来,见了你我也记不住。”Tony拒绝了这个提议,“你看。我就活在这个时间里,直到我死亡。就在这段时间里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如果有人穿越时空回到这个时间段里,可以找到我,认识我,可以爱我或者恨我,然后延伸出很多平行宇宙,使我过出多种人生。”


  “也就是说,我一直就在这里。既然掌握了时空穿梭,我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永生的。我永远活在这个时间段里。”


  他被听得头疼的Steve催促着躺进了被子里。


 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和Steve躺在一起。他明白自己就是那唯一一次机会,不然奇异博士也不会交出时间宝石来换他的命。


  不能等着看这个宇宙的自己出生了。不然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送死的勇气,十个月,迟早给磨灭了。


  ——


  Steve的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。他的队友站在他身边,回去送还宝石。


  他现在神盾局里,看着过去熟悉的一切。Peggy,Howard……


  还回去吗?


  要回到那个Tony已经不在的时空里吗?


  ——如果有人可以回到这个时间段里,可以找到我,认识我,爱我或者恨我。


  ——我基本上是虚度了半辈子。


  ——我的人生差不多过了一半了。


  ——Steve,好好过日子。


 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

  他想做第一个延伸出属于Tony Stark的平行宇宙的人。认识他,关注他。爱他。


  除了一面盾牌,他什么都不带走。


  3


  Steve曾经认为自己属于过去。属于军旅生活。属于旧街道和矮房子。


  现在他觉得那些有些空泛,就至少现在他觉得,自己属于有Tony Stark存在的时光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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